|
婉如清扬 文
我叫苏秦，字季子，出生在公元前289年，我家住在雒阳城内，我有四个哥哥，苏代，苏厉，苏辟，苏鹄。我从六岁开始读《周礼》，《尚书》，十八岁那年我的父亲将我送到颍川阳城鬼谷先生门下学习纵横之术，那段日子是非常艰苦的，为了潜心学习，钻研鬼谷先生的学问，我真不记得流了多少汗，吃了多少苦。
有一次，天气很炎热，蝉在窗外不停的聒噪着，没有一丝的风，空气里都是闷的味道，我已经脱得只剩一条单裤了，可是还是汗流浃背，我多想去离此地一里外的湄河里好好的洗一个澡，但是想起师傅今早临出门前叮嘱我要将《尚书》中的《盘庚》一篇好好研习，然后将心得写下来，晚上师父回来要检查的。这篇文章太深奥了，我看得头都大了，还是捉摸不透他所讲的内容。又想起师傅说得我如果再读不出什么新意来就将我送回家去，又想起我的父亲对我的殷切希望，我只好强迫自己专心读书，为了防止读书的时候会睡着了，我想了一个好办法，就是在我的书桌上方的悬梁上拴上一根大约像一根腰带一样粗的绳子，然后将我的头套在绳子里，这样当我迷迷糊糊的打盹的时候，在头垂下的一瞬间，这根绳子就会将我激灵醒来。这个办法还真管用，到了下午七点左右我已经将师傅布置的作业完成了，而师傅还没有回来，我决定去那条叫做湄河的地方去放松一下劳累的神经，更主要的是欣赏一下那里的风景，听师父说那里景致怡人，煞是幽静。
一个时辰后，我已走在离湄河不远的路上。路旁绿树成荫，杨柳婀娜多姿，如女子柔软的腰身在风中轻摆，梧桐树高大繁茂，张开枝叶似在等待凤凰来栖息，松树伞顶如盖，仿佛要为这七月流火的时节多送一片阴凉，枫树一片碧绿，近处的草坡上飞舞着一对蝴蝶，那白翅上的蓝点在夕阳下像跳跃的精灵，还有那开在草丛中的色彩各异的花，多像青春少女娇艳的容颜。我被这美色吸引，不知不觉中放慢了脚步，落照烟霭中，谁会明了我心底的期待，期待上天给我一个施展自己的机会，让我将所学赋予我伟大的理想。
一阵清凉惊醒了我的思索，原来我已接近湄河，是那湄河的轻轻水流飘散的清爽的味道冲击着我的鼻翼，然后我又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分明是少女银铃似的笑声，这时候还会是哪些人呢？我透过婆娑的树影看见了七八个浣纱的女子，她们手中轻盈的薄纱在晚霞的映衬下像一缕缕婉约的梦，她们脸上焕发的光彩又分明是朝霞的绮丽。这几个少女们正沉浸在浣纱的情境里，有说有笑，根本没注意到有人来了，而我的目光也被她们窈窕的身影吸引，这时候有个穿绿衣的女子，无意间抬起头来看见了我，又迅速羞怯的低下头去，仿佛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无限的娇羞，而我在这惊鸿一瞥中看见了她肤如凝脂，皓腕如雪，螓首蛾眉，好一个美丽如水的女子！也不知这位绿衣女子对她的同伴说了什么，她们全都抬起眼来朝我站立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再一次爆发出银铃一样的笑声，随后开始将浸在水里的纱慢慢的抽回来，放在身边的竹筐里，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皱褶的衣衫，朝我停住的方向走来，她们这是要回家了。这几个女孩子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就当我是一个木桩子一样看都不看我一眼，那我看她们好了。可惜我看到的都是她们俏丽的背影，恰恰在这一刹那，我看见那绿衣女子华丽的转过身来抿嘴一笑，那真是百媚都生啊。我痴迷的追随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霞色中，这时候夜色已经开始弥漫了。
我回到住处，师傅已经回来了，正拿着我的作业再看呢，不知师傅是否满意呢。我恭恭敬敬的走到师师傅面前叫了一声，师师傅看见是我，放下手中的书本说：你这篇写得不错，有新意，明天把《周书》中的《洪范》篇好好研读一下，然后再写一篇论文来。“啊”，我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又垂着手说：记住了，师傅。然后我将师傅送出房门，上了床，天已经完全黑了，又是一天过去了。我躺在床上，回忆起今天见过的姑娘，竟然有些辗转反侧了，不知是谁家的女子，我还能见到她吗？迷迷糊糊中我不知何时睡着了。
这几日来，天天下雨，怕是老天爷急着约会，忘了放云儿出来，淅淅沥沥的雨连绵不绝的下着，将我本来干燥的心都淋湿了呢，不能去湄河了，不能再次欣赏郊外的美景了，我无所适从，功课做得太累，脑袋也快发霉了，唉，这鬼天气！正在我满腹牢骚的时候，我听见院门外响起脆生生的声音：
“鬼谷子先生在吗？”
是谁呀，在这个心都能拧出水来的日子里，我走出房门，看见篱笆墙外站着一位穿青绿色衣服的女子，她的手里撑着一把浅绿色的油纸伞，那伞下的神情清丽动人，不用我说，各位已经猜到是谁了。我走到她跟前，这时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的模样了，真正的是雪肤花貌，国色天香，我的心颤动了一下，有点木讷的说：
“我师傅正在房中午睡呢，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我爹爹让我来给先生送来些野菜。”
说着她打开盖在篮子上的布，我看见里面放着些薇呀，蘋呀，蘩呀之类的野菜，于是我将她领入师傅房中，不知何时师傅已经起来了，他看见这位姑娘，站起来笑着说：
“是小艾姑娘呀，你爹爹可好？”
“好啊，我爹爹叫我送些野菜给您，他还说先生怎么不去找他下棋呢。”
“哦，这几日总下雨，有点烦呢，我这就去找你爹爹对几局。”
然后师傅将头转向我，说：
“季子，这位姑娘是我的老朋友阳谷先生的掌上明珠小艾姑娘，过来见过吧。小艾，这位是我的学生季子，苏秦。”
我应了一声，走到小艾姑娘面前鞠了一躬，小艾姑娘羞涩的向我行了个礼，然后对我师傅说：
“先生，那我回去了，有空去和我爹爹下棋啊。”
“季子，送送小艾姑娘。”
“是，师傅。”我心中暗自高兴着。
默默的送这位姑娘走到院墙门口，眼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迷蒙小雨中，我的心更加湿润起来。
以后的日子，有时师傅也会带我去小艾姑娘家，或者小艾姑娘和她的父亲一起来看望师傅，慢慢的我们熟悉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挥不去小艾姑娘的影子了，她的清丽脱俗，她的善解人意，她的温婉细腻已深深地打动了我，但是我没有忘记我在此处的任务，我更没有忘记今生的理想，我要将平生所学献给我的理想。
小艾姑娘我想也开始喜欢我了，虽然她依然是那样羞涩，那样文静，就这样过了两个月，一天师傅将我叫到跟前说：
“季子，你已学得差不多了，该去做你渴望的事了，我希望你能实现你的理想。”
我知道，到了我离开的时候了，为了理想，我必须去尝试，可是想到小艾姑娘，我的心疼了起来，我要离开她了，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于是一个下午，我约了小艾在湄河边见面。
已是秋天，湄河水依然清幽幽的流淌着，河边芦花轻扬着，听得见杜鹃鸟哀伤的啼叫，看得见枫叶如血的容颜，我等待的姑娘还没有来。
远远的，我看见夕阳下那熟悉的身影，也看见自己心底的忧伤。我快步的迎向小艾，小艾还是那样羞涩的低眉颔首，不知道我的离去是否会让她痛。我告诉她我要走了，但是我还会回来看她。小艾静静的听着我的话，我看见一缕痛楚闪过她的眼角，然后小艾笑了，她走到小草坡上，看见一颗彤管草，轻轻的摘下别在我的衣襟，那红红的，柔美的小草映着小艾的脸庞，有一束圣洁的光芒闪耀在我的心房。
我回到家里，爹娘早已为我准备好再次出行的行囊，哥哥嫂子也满怀着喜悦。我在家休息了一天，就开始踏上我的漫长之路，我满怀着信心，豪情万丈，似乎理想的风帆已为我扬起，我起航了。
我到西面去，那是秦国的土地。秦孝公已经驾崩了，现在是惠王执政。我风餐露宿，风雨兼程，千里迢迢，不辞辛苦终于见到了秦惠王。在朝堂上，我慷慨陈词：
“大王，秦四塞之国，被山带渭，东有关河，西有汉中，南有巴蜀，北有代马，此天府也。以秦士民之觽，兵法之教，可以吞天下，称帝而治。”
秦王曰：“毛羽未成，不可以高蜚；文理未明，不可以并兼。”
这时恰逢商鞅变法惨遭失败，商鞅已被斩首，朝廷上下无人愿意为士讲话，大王更是对士心怀不满，我被逐出了宫门。
我的第一仗就输了，我不甘心。我要到燕国去。
一路上跋山涉水，翻山越岭，跨黄河，过长江，多少次险遭不幸，多少回命在旦夕，历经千辛万苦我终于来到燕国。这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我又一次满怀信心去见燕王文侯，我依然在朝堂上慷慨陈词：
“燕东有朝鲜﹑辽东，北有林胡﹑楼烦，西有云中﹑九原，南有粶沱﹑易水，地方二千余里，带甲数十万，车六百乘，骑六千匹，粟支数年。南有碣石﹑鴈门之饶，北有枣栗之利，民虽不佃作而足于枣栗矣。此所谓天府者也……”
还没等我发表完高论，就再一次被放逐了。
一日，我在街上行走，这是燕国的国都，市面上很是繁荣，小商小贩挤满了街道，不时有那呼朋唤友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而这一切与我无关，我在这里没有一个朋友。忽然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在我的前方，是一个穿绿衣的女子，我快步走上前，拍了一她的肩膀叫了声“小艾”。那姑娘回过头来，虽然也是清秀的脸庞，但哪里是我的小艾。我苦笑了一下，才回过意来，小艾怎么可能在燕国呢。想起对小艾说过的话：不成功，不去见她。我又一次振作起来。
我又去了楚国，韩国，魏国，每一次都在重演着第一次的经历，我那神圣的理想距离我是那样遥远，我只好不甘心的回到了家乡。
这一次迎接我的不再是爹娘那欣喜的目光，不再是哥哥那宽阔的胸怀，甚至我的嫂嫂们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她们做好了饭不叫我去吃，我只有沉默，我知道我愧对他们对我的殷切期望。我决定再去向我的师傅学习，也好去看看小艾，她会怎么对待我呢，我不知道，心中像放着一面鼓，我忐忑不安的又一次来到颍川阳城师傅的住处。
这时候已是冬天，薄薄的积雪覆盖着我曾经非常熟悉的小路，也覆盖着我的思念。我在傍晚时分见到了师傅，我向师傅讲述了这三个月来的经历，师傅并没有训斥我，只是叫我再用功读书。我很感谢师傅，现在我要去见小艾了。
师傅要去和小艾的爹爹下棋，我说我也好久没见到阳谷前辈了，师傅就允许我和他同去。在小艾家里，我的出现让小艾很是吃惊，我看见了她眼底的一丝喜悦。趁师傅和她爹爹下棋的功夫，我和小艾来到房门外，一时之间我不知如何开口，我想我的神情已经让小艾猜到了几分，她看着我，只说了一句：
“你一定会成功的。”
就这一句就已足够，我冲动的走向前握住了她的手，这是我第一次牵著小艾的手，温软，小巧，握着她的手就好像握住了我的勇气，小艾依然用她那清澈的纯洁的眼睛望着我，我的心都醉了。
这个冬天似乎因了小艾的存在而变得不再寒冷，我也发愤读书，遍览了这时期以前所有有关纵横之学的书籍，为了抓紧时间读书，为了使读书的时候不再困乏，我想了一个办法，读书的时候，我就拿着一个锥子，每当眼睛酸涩的要闭起来的时候，我就用锥子刺我的大腿，虽然穿着很厚的棉裤，我还是能强烈的感觉到那锥心的疼痛，这样我就又可以打起精神来了。是的，是我的理想鼓舞着我，是小艾那坚定的眼神鼓舞着我，就这样，又是两个月过去了，我胸有成竹的又踏上了追求理想之路。
这时候，已是春天，临行之前，还是在那条湄河，还是傍晚的时候，我约了小艾，我要向她告别了。这里的风景依然没变，这里的往事依然清晰。小艾如约来到，还是那袭淡雅的绿衣，还是那张精致的宁静的脸庞，还是那样默默的深情，我的小艾总是让我浮躁的心变得安静下来，这一次离开下次再见的时候我一定要娶小艾为妻！可是这些话我没有说出来，见了她，我只是紧紧拉着她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愿望是那样强烈，我轻轻的将小艾拥入怀中，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月亮升起来了，春夜的月亮格外的皎洁，月光下美人如玉，我的心如痴如醉，忘了自己是谁。这天晚上，我吻了小艾。
第二天，是个晴朗的天气，我要上路了，和师傅告别后，我刚出门就在路上看见了小艾，原来她早早就来到这里了。路边蜂飞蝶舞，杨柳依依，微风轻拂，小艾递给我一张素笺，上面写着一句诗：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我明白，我对小艾微微一笑，然后转身。清晨的阳光正撒下万道金辉，我知道，小艾站成了一棵树。
这一次我没有回家，直接去了齐国，魏国，并且顺利的说服了齐王和魏襄王，最后我来到了赵国，说赵肃侯曰：“天下卿相人臣及布衣之士，皆高贤君之行义，皆愿奉教陈忠于前之日久矣。虽然，奉阳君□而君不任事，是以宾客游士莫敢自尽于前者。今奉阳君捐馆舍，君乃今复与士民相亲也，臣故敢进其愚虑。莫如一韩﹑魏﹑齐﹑楚﹑燕﹑赵以从亲，以畔秦。令天下之将相会于洹水之上，通质，刳白马而盟。要约曰：‘秦攻楚，齐﹑魏各出锐师以佐之，韩绝其粮道，赵涉河漳，燕守常山之北。秦攻韩魏，则楚绝其后，齐出锐师而佐之，赵涉河漳，燕守云中。秦攻齐，则楚绝其后，韩守城皋，魏塞其道，赵涉河漳﹑博关，燕出锐师以佐之。秦攻燕，则赵守常山，楚军武关，齐涉勃海，韩﹑魏皆出锐师以佐之。秦攻赵，则韩军宜阳，楚军武关，魏军河外，齐涉清河，燕出锐师以佐之。诸侯有不如约者，以五国之兵共伐之。’六国从亲以宾秦，则秦甲必不敢出于函谷以害山东矣。如此，则霸王之业成矣。”
赵王曰：“寡人年少，立国日浅，未尝得闻社稷之长计也。今上客有意存天下，安诸侯寡人敬以国从。”于是赵王约诸侯，共谋抗秦之策，六国从合而并力焉。并委任我为从约长，并相六国。我既约六国从亲，归赵，赵肃侯封我为武安君，并且投从约书于秦。秦兵不敢窥函谷关。
离开小艾已经半年多了，我终于实现了我的理想，我要回去娶她，这种迫切的心使我无法安心再去考虑六国之事，我要赶去见我的小艾。
先回到家，父母兄嫂早已知道我的成功，都兴高采烈的迎接着我，准备大宴宾客，盛请同宗族亲，尤其是我的三个嫂嫂，一幅弯腰颔首的样子，很是恭敬，我早忘了那次回家她们对我傲慢无礼的样子，我现在最想见到的是我心爱的姑娘。
第二天早早的我就来到了师傅的住地，向师傅报了喜，师傅也为我高兴，我匆匆对师傅说我要去见小艾，师傅的神情似乎有些暗淡，而我根本没仔细考虑原因，我兴冲冲的来到小艾家，一眼看见了放在她家门口的我曾经见过的小艾提的竹篮，我叫着小艾的名字，无人应声，我突然想起了那条湄河，小艾会不会在那里浣衣呢。我又急奔向湄河去。在路上我却意外的看见了小艾的爹爹阳谷前辈，我问小艾在哪里。阳谷伯伯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怎么了，不停的追问小艾到底在哪里。终于阳谷伯伯沉痛的说：小艾不在了。不在了？这是什么意思？阳谷伯伯说：
“小艾一个月前因感染了肺病，不治而去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突然狂叫出声音来，怎么可能呢，小艾说会等我回来的。这是真的吗？是的，是真的，小艾已经不在了，就在一个月前她还是在的，那时候我正奔走在去赵国的路上，那时候我一心想的是怎样说服赵王，而在同样的时刻，小艾正在煎熬着，她为什么不给我送信呢，我如果知道她病得如此严重，一定会回来陪她的，但是没有一个人告诉我！我发疯一样的跑到湄河边，那是第一次见到小艾的地方，那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秋天到了。
我坐在湄河畔，我的眼前出现的全是小艾的影子，浅笑的小艾，羞涩的小艾，柔情的小艾，娇嗔的小艾，可是我再也不能握着小艾的手了，她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我茫然的看着云起云落。一阵萧瑟的秋风吹来，草木摇落着，远处的枫树叶依然鲜血一般的红着，那可是小艾的眼泪？我就这样一直坐着，我的心碎了。小艾小艾，你为什么这么狠心的抛下我，独自去那天堂？湄河水轻轻的流着，是那样的凄清，我等待的人儿已永远不会回来，我知道，小艾已经不在了，我再也看不到她了。
就这样傻傻的，我从早晨坐到了黄昏，我也知道，我不能就这样一直坐下去，小艾在天堂上看着我，她也不想我就这样坐在深秋的风里。我站起了身，我知道我要走了，于是一首诗在我心里写成了。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为唏。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我不能这样悲痛下去了，小艾不会回来了，但是我知道，她一定在天上看着我，于是我站起来，拍掉身上的土，明天我将开始新的旅程。
后记：齐宣王卒，愍王即位，说愍王厚葬以明孝，高宫室大苑囿以明得意，欲破敝齐而为燕。燕易王卒，燕哙立为王。其后齐大夫多与苏秦争宠者，而使人刺苏秦，不死，殊而走。齐王使人求贼，不得。苏秦且死，乃谓齐王曰：“臣即死，车裂臣以徇于市，曰‘苏秦为燕作乱于齐’，如此则臣之贼必得矣。”于是如其言，而杀苏秦者果自出，齐王因而诛之。燕闻之曰：“甚矣，齐之为苏生报仇也！”
(本文部分资料参见司马迁《史记.苏秦列传》。本文内容纯属杜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