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与演义中,有不少脑浆不多,莽力极大的赳赳武夫,诸如樊哙、许诸、程咬金、鲁智深、李逵、牛皋……车载斗量,难以计数。
既为莽夫,必有笑料,也少不了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典故。但莽夫们却活得很快乐,且大都为上司所倚重、所亲近。
譬如樊哙,虽然没脑子,军事政事一窍不通,只是个合格的马前卒罢。但在鸿门宴里,被项伯和张良稀里糊涂地推到前台,在千万军士不敢仰视的西楚霸王项羽面前,大块朵颐美味佳肴。这正是:我是傻子我怕谁?一副无知者无畏的气概。脑浆也不多的项羽还惺惺相惜呐,遂令竖子成名!
还有李逵,不但智商低,还是个泼皮无赖。为讨好宋江,到河边抢鱼,白吃白要也就罢了,还不服气,要到水里与浪里白条张顺打架,被淹了个翻白眼。就这黑旋风,两把板斧、一阵好杀,把投诚梁山的扈三娘家砍得个断子绝孙。其嗜杀恶行,罄竹难书呀。但宋江就爱这没脑子的,因为李逵的斧头就是砍自己猪头,也不会砍宋江的一根毫毛,能不爱吗?
曹操确实宠爱许诸,曹丕亦然。父子俩都喜欢让许诸出入同行,不离左右。许诸字仲康,长八尺余,腰大十围,容貌雄毅,勇力绝人。看过《三国演义》的,那赤膊许诸战西凉马超一战,何等畅酣淋漓。马超曾问曹公:“公有虎侯者安在?”故此,至今天下俱以“虎侯”称之。
虎侯许诸的脑浆不多,但谨慎奉法,质重少言。征南将军曹仁,军功爵位显赫,又是曹操的从弟,正可谓是宗室重臣。有一次,曹仁从荆州来都城拜谒,进入殿内,曹公尚未出来。曹仁无人聊天,很是憋闷,便摆出一副平易近人模样,叫许诸进殿相坐叙旧。许诸来了个不冷不热的闭门羹,说:“大王快出朝了”。便进内殿去了。有热心人责备许诸说:“征南将军是宗室大臣,降低身份,与你说话,君何故推辞呀!”
没想到平时愚钝的许诸说出了一番官场箴言:“曹仁虽是大王的亲重,但他是外藩大将,我是内臣,在公众场合客气几句就可以了,入室密谈,难道我们有什么隐私吗?”曹操听到后,立即将许诸升官加爵,愈发亲重了。
所以,苏东坡说得妙呀:“但愿生儿愚且蠢”。智慧够你的生存就足矣。不要让你的聪明画蛇添足,那样的人生如我对门的古久老汉屋檐下挂着的那串红椒,是够鲜艳的,但你未必愿意去品尝。
我记得电动游戏《大富翁》中的阿土伯,每当得意时常说的一句闽南话,说的好啊!
“天公疼憨人”。
(作者:遗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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