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墨文章                                                                        
   

是 否

    这两天,只要有时间上网(大都是夜晚),我都会点开罗大佑的《是否》,苏芮唱的。

    是否这次我将真的离开你 
    是否这次我将不再哭
    是否这次我将一去不回头 
    走向那条漫漫永无止境的路 
    是否这次我已真的离开你
    是否泪水已干不再流 
    是否应验了我曾说的那句话 情到深处人孤独      

    多少次的寂寞挣扎在心头 
    只为挽回我将远去的脚步 
    多少次我忍住胸口的泪水
    只是为了告诉我自己我不在乎
    是否这次我已真的离开你 
    是否泪水已干不再流 
    是否应验了我曾说的那句话 情到深处人孤独
    ......

    我还没“多金”且“多情”地盼望着:时刻都能邂逅一个迷离的女子,每日里把自己弄得忧郁且彷徨。我活了三十多岁,没有挣扎着离开一个女子,也没有一个多情的女子痛哭着与我分手。我只是喜欢这首歌,喜欢这首歌暗合着的古诗词的韵味,虽然肤浅了些,但还至于庸俗与生硬。

    情绪,我喜欢这歌曲带给我的情绪。

    在忙碌了一天,吃过晚饭,先跟妻子与女儿说上些闲话,然后妻子自是去看她的肥皂剧。而没学会快乐,就先学会“奋斗”的8岁的女儿,照样地去扒拉着她深恶痛绝的钢琴,虽然她偶尔会问起我:爸爸,那月下叔叔答应我的《神探柯南》的彩片,什么时候会给我呀?

    我照例上网看帖子,听音乐,听着《是否》带给我的那缕淡淡的怅然。

    没有更深的音乐涵养,但我喜欢一种音乐情绪,那就是离愁与忧伤。而钟情于某种格调的旋律,应该不是年龄的缘故。记得第一次听这歌,是十五、六岁的年龄,正读着高一,一下课就围着单身的刘老师转悠,他住在单身宿舍,就在我们教室隔壁,他还正好有盘苏芮的磁带,正好有《是否》这首歌。正好他也喜欢得不得了,一得闲就放这首歌。

    少年的情愫,有时候就如一瓶等待开启的陈酿,那开瓶的起子,或许女子的一个眼波,或者言情小说的一个细节,要么是一首如同《是否》一样忧伤的歌曲。


    辛弃疾早就说过:“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作愁”,我还读到过一句写作的箴言:写文章不要强说愁,只说愁。我却喜欢生活中的淡淡的愁绪,那是一种忧悒的情绪,来得轻乎,不至于伤害到我们。所以,最好是患得患失的轻愁,而不是那生离死别之哀愁,别国去乡的悲愁。

    当我有了不清贫也不见得富足的安逸生活,有了一颗不想再挣扎的心境,整日流连于虚无的网络,懒于出外腆颜钻营,怠于现实里的虚以委蛇。我突然发现,在夜深人静、安谧闲适辰光,坐在的电脑前,放上一曲中意的歌曲,任这旋律如水般轻泻弥漫,让情绪暗自涌动,让文字随性跳跃......这种小文人的逃遁,我着实喜欢。

    我的第一个恋人并不是我的妻子,分手就因为她考上了一所更著名的大学。那时的我,没学会接受,先学会的拒绝。90年代初的恋情,有时就如《是否》这歌曲所唱的,含蓄深沉而带有一种殉道的情操。爱,有时却是放弃;离开,有时却是深沉的爱。

    平凡的日子,不值得回忆,我也从来没有后悔。有了幻想,有了绮思,我宁愿听着这首《是否》,让这难以言表的情绪正如打开栅门后一涌而出的鸽子,如早晨弥漫的薄雾,迅速且无处不在,浸润着我的身躯。

    我们有时的忧伤,象风中的柳枝,也象绿杨的飞絮,既摇曳生姿,却也常在春风中悄然消散。正是:既能“随风万里”,也有“落红难缀”。所以,想要忧伤,不用去寻找更高尚的理由。

    有时我们的思念,象新嫁娘的头盖,你看着她玲珑窈窕的身材,想象如春天的野草般弥漫,但我们掀去盖头,纵使比你想象的美丽,也失去了渴望的动人,失去了想念的甜蜜。

    所以,我听着这《是否》,让它一遍又一遍。
 

    (作者:遗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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